“我这里还一点事没收尾,”霍滦从大厅端了一叠昂贵的糕点,和一杯牛奶,给时弋放在床上架着的小桌上,“待会儿会出去一趟。”

    时弋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拿起桌上的牛奶抿了一口,才借着牛奶杯的遮挡,拾起目光想要偷瞄霍滦一眼,却未曾想到霍滦一直都看着他,这一抬头,视线刚好就撞在了一起。

    “咳……”时弋心生一种被捉到的心虚、眸子里的神色慌乱无比,着急忙慌地想要撇开目光,却被含在嘴里的牛奶呛到了嗓子,指尖一抵唇,闷咳了一声。

    手里的牛奶也倾撒了一点出来。

    霍滦立马欺身过来,手掌微微触碰牛奶杯杯底,将牛奶扶好,同时犹豫了一瞬,另一只手覆在时弋的后背,轻轻地拍打几下,思虑再三,暖烫着脸,硬邦邦地说了一声:“没事的。”

    时弋好不容易止住了一点咳,闻言差点又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默了一瞬,幽怨地抬起头,装不懂道:“什么没事?”

    肉眼可见的,时弋见到霍滦肤色偏浅的耳根瞬间染上了一层烫红。

    时弋抿嘴偷笑了一下,总算扳回一局。

    “早上,”霍滦别开了眼去,手里却依旧握着牛奶,送到时弋稍一低头就能喝到的位置,“事出突然,情有可原。”

    时弋低头喝牛奶的动作一顿,压根没想到霍滦还真的要解释起来,抬起头惊慌失措地想要堵住霍滦的嘴,却没想到正直、严肃的霍滦说得那么快。

    “它出现得太突然了,缠得也很紧,我只是想要轻轻的弄下来,”霍滦面露难色、眼睛定定地看着时弋,满是抱歉之意,“抱歉,我手太笨,也没有想到它对你来说那样敏感……我……”

    时弋白皙可透的脸颊瞬间烧上了一层,和霍滦耳根一样的红色,甚至看得还要更清楚一些,他从床上急忙跪坐而起,两只手毫无章法地捂住了霍滦的唇,语气里是缴械投降般的祈求,“上将,别说了……”

    好不容易扳回一局,一下就落败在霍滦不按常理出牌的耿直上。

    时弋脸都要红烫得冒烟了。

    霍滦怔愣了一瞬,目光无可控制地瞥向因为时弋的动作而从被子里钻出来的那一截毛绒绒的猫尾。

    一大圈的毛绒绒,在空气里晃悠着。

    霍滦敛在深肤色后的脸颊又升起了一点温度,那眼尾边上的两处游鱼符金仿佛也更加的亮眼了些,他僵硬着身体,艰难地瞥看眼去,“时,时弋。”

    霍滦差点连字都吐不清楚,“尾巴,露出来了。”

    时弋连忙松开手,拽着尾巴往被子里一藏,低头看着牛奶,闷不做声。

    这一早上,实在是够兵荒马乱的。

    霍滦余光里是略感可惜的神情,但他很快就隐藏了下去,恢复冷静的模样,“我出去办事,你好好待在这里。”

    似是考虑到什么,霍滦又特意嘱托了一句,“我帮你叫了午餐,到时间他们会送到门口,不用担心暴露,那些人也不会找过来,现在应该在忙着转移。”

    “转移?那上将岂不是……”白来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