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滦明白时弋想说的,只是淡淡地道:“任务首要目的,不是他们。我出去了,你好好休息,等这边完了,一起回去。”

    “好。”时弋微微一笑,余光却忽地瞥见霍滦垂落在身旁的手指动了几下,他抬起头,看到霍滦没来得及好好藏住的视线。

    “上将,”时弋坦然一笑,目光沉静清轩,“能再摸摸它吗?它一直在动,好像很喜欢您。”

    霍滦心满意足地摸了猫耳和尾巴,直到没控制住力气,惹得时弋憋红了眼,抬头轻声求饶的时候,才惊慌地松开了手,歉意还没来得说出,就被时弋追着赶着出去了。

    经历过一早上兵荒马乱的房间,总算是安静了下来。时弋静坐在床上一会儿,才迟缓着动作抬手将小盘里的糕点吃光了,喝完杯子里的牛奶,时弋才小心翼翼地深呼吸了一口气。

    房间里那点暧昧烫暖的气息也散淡了去。

    时弋在外面裹上一件宽松深黑色的风衣,光脚踩上地板,走到浴室里借着那面大镜子看了一眼——

    软白色耳端带抹棕黑的猫耳在浅金色的发间摇摇晃晃,而从长长地风衣底下遗落出一点、同样软白的猫尾,也在衣服底下时不时摆动几下。

    时弋从侧边掀开一点风衣,多看几眼毛绒的猫尾。

    从尾部突兀地冒出来,细软的毛绒铺满了尾巴,上手一模就是软绒一片,舒服又温暖,让人简直松不开手。

    但倘若一直捏摸下去,尾巴根部就会传来一阵一阵的酥麻,尤其是霍滦那双有细满茧子的手,揉捏在上面,又疼又痒。

    清早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时弋就是被这样奇怪的感觉给闹醒了,忍无可忍之下还闷哼了一声。

    时弋将风衣衣摆放下来,抿唇微叹了一口气,在房间里随意收拾起昨晚换下还没来得及清洗的衣物。

    刚拿起霍滦换下的一堆衣服抱在手中,弯腰正要拿起其他的,时弋整个身子忽然一顿,只是一瞬,抱着衣服的手松散开去,他手指压在床沿一点,用力到泛白。

    一个急促而又控制不住的大呼吸,时弋垂着头,一下呕出一口淤血,随即压抑不住的咳嗽起来。

    直到咳到脸色泛白、压在床沿边上的手指都趋近于无力,咳嗽才终于止住。

    时弋半跪在地面上,稍稍缓和了一下呼吸,瞥眼看向那一堆衣服。

    昨晚散碎的晶蓝色液体味道,沾染了在上面,凑近了便能闻到。被这个味道折磨了一整晚、胸前里压抑了许久的滞淤,只刚才那一点味道,就能将昨夜的影响全都勾引出来。

    凝滞在嗓子眼的血气被咳出,胸腔里空气都清新了不少,那股难以下咽的闷滞感没有了,再次闻到那气味也不会有过激的反应。

    所有的症状,在一瞬间好了。

    除了身子还略有一点发软。

    时弋轻阖眼睑,靠坐在床尾缓和了一阵,抱起那堆衣物放进自动清洗机里清洗,又仔仔细细地将地面收拾干净,随后他到房间窗口,透过玻璃,望向底下依旧在挑战坠山赛的人。

    一早上在观看坠山赛中度过,转眼就到了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