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你因何如此呢?
她,如何答?又如何答得出口?
说因一出戏?
因这戏结局不令她满意?
呵!
好偏的道理!
好大的脾气!
她面色愈发郁气,便是这一停,身后胡胡等人随了上来,他跑得气喘不稳,还有四条抬轿的小精怪,也抬着轿子跑得摇摇晃晃。
她到底憋了气,可这气全是对着自己,不该累了旁人,于是面上再怎样难看,还是撑了雨障,遮了外头瓢泼的雨。
“仙、仙子……”
胡胡几乎要跪在她的脚边求她上轿。
她看着这小小狐精,终归不想牵累他,哑着声,开嗓,“这戏,向来是这样唱的么。”
胡胡一凛,哪里还敢有小心思,忙道说是。
“向来未改过?”
“未……未曾。”
“那这个‘向来’,是有多久,”她看着他,声音哑得厉害,“这出戏,此处唱了几年?”
胡胡伏在地上,哆哆嗦嗦,“回、回仙子的话,此戏在此地,少、少说,三五百年有之。”
他不敢说得太确切,只谨慎的说出这样一个时日。
她闻言,默然约一炷香,提步上轿,及至回府,再未发一言。
胡胡心中忐忑,回去被黄仙问过,二人皆是不明,倒是黄仙,为着稳妥,特特细查了那出戏,得出一个小四百年的数目,将这数目说与胡胡,让他寻时机再说与成琅。
成琅坐在窗前,窗外雨幕连连,她却一直沉默。
好一会,“小家伙。”
手指敲了敲腰间神鞭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