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仪仗近前,天君亲赐的公主号,便是简了仪仗,仍是与旁人不同,而妱阳公主,近来深居简出,天宫中人亦是多日未有见,此时仪仗行来,所行处皆有侧目,再见那仪仗是往太子所在处,猜测各异。
“拜见公主。”尝闻低身行礼。
“不必多礼,”仪仗传来声音,不是随侍仙娥,却直接是妱阳的声音,“尝闻,殿下何在,可正在此间?”她问,声音仿与往常无异,细听却又似不同。
“回公主,殿下正在公务。”
偌大宫中,殿下行踪并非隐秘。
“劳烦,我欲求见殿下,”仪仗开,她径直走了出,薄纱覆面,一袭宫袍,那眉间挥不去的情绪,似轻愁,也似恳急,不待尝闻答话,“此事事关紧要,事关……师姐。”
尝闻心头就跳了下,便听公主低声,“若不因此,我亦不会搅扰殿下,可……劳烦了。”
尝闻眼皮轻跳,敛着目低下身,“公主言重,既是公主所请,小仙定与殿下相禀。”
说完一礼,往殿中而去。
入得殿内,先将前事禀过,才道妱阳公主至,“公主道,事与琅姑娘有关,尝闻不敢擅自做主。”
“与成琅有关。”
“是,公主如是道。”
尝闻心中亦忐忑,不论外头的人如何传,他最知殿下其实……反正灵霄宫三百年,妱阳公主所近寥寥,而殿下亦,从未提及公主几言,全然不似那外头所传,与公主最是相配云云。
相配的人会百年不见一面,不私一语?
亦是因此,在殿下拒那天定姻缘时,他也没多少惊,反而是现在,不知这公主此行前来……
“未央殿,”观止眉极快的拧了下,“带去未央殿。”
“是。”尝闻忙道,心中蓦地一松,殿下肯见便好,肯见便说明他此举未错,替妱阳公主传此言未有过。
出将去,将此告知妱阳,妱阳听是未央殿,面上并无所异,只随尝闻前往。
待至未央殿,自有仙娥侍奉,尝闻礼数尽到,便退去做事。
殿里,妱阳挥手令侍奉的仙娥退下,一时殿里只她居于座,她的身后,是随侍她的琴娘。
“公主,”琴娘捧过盏茶,细心温柔,“公主饮一二罢,殿下一会便来,公主清润嗓子,也好与殿下说说话。”
妱阳看着那茶,徐徐摇头,没有动。
“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