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隐隐又松一口气,嗯一声,做淡定模样,“旧疾了,每年都有几遭,过了就好。”
他看着她,平静的眼下氲色微沉,“天君寿辰将至。”
她一顿,还等着他继续方才的话题,没想到他突然开始说天君寿辰,她反应了片刻才应一声,眸底淡淡疑惑,是以呢?
“你同去。”
他淡淡,声音较方才半无所异,仿佛只是再寻常不过一句话。
她愣了愣,继而疑心自己听岔,“同、同去?”
同谁?与谁同?还有她一介无神职在身的戴罪之人,又以何等身份去?
这一瞬里便骤然涌现的疑问。
诸多都现在面上,他一望便知。他亦看着她,而她也果然从他的眼中看到了答案。
她的神色开始变幻。
“殿下要我与你同去,我……”声音艰难,比方醒时还要哑沉几分,她真当希冀这是他一时无聊的玩笑,或者干脆眼前人其实是丹凤变化——这方才的话仍是一场玩笑。
“不是想知你忘记什么,”他看着她,寒川清月的眼里,打消她挣扎的妄念,“同去。”
她心头跳得厉害,他这话,这话的意思,她果然是忘记过什么,这忘记的,或是与他有关,因他竟说出这样诱的话!
与他同去,他便可为她解惑——
他分明是这意思!
她瞳中收缩,心念不自持的蠢动,只是,“不必,”扯下嘴角,她想她笑得定是很干,“殿下好意,只是我其实……并不执着于此,忘了……便忘了,反正已过去,紧要的是今时……”
话,愈说越低,倒不是他给她的威压,却是她自己无端少了底气。
她懊恼非常,平素一惯厚颜,总到他面前就失了灵。
没用!
实在是没用。
而后她看到他笑了下。
很浅的,很浅的笑,他抬手,一指拂了她嘴角的滴露,“我不是在同你商议。”
低沉的声音,也仿佛含了这浅浅的笑,她感觉那干燥、温热的指,五感都仿佛集那一点,嘴角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