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起来……
那久远之前，在她将要下界，献出相貌、修为，一根仙骨之时，她曾听到一句声音。
——我诅咒你……
那诅咒的声音说，她夺人姻缘，她诅咒她此生受别离之苦，此生都爱而不得，求而不得！
她便在那诅咒声里，失去了容貌，修为，仙骨，只是失去之后，却忘了那诅咒——仿佛它从未出现过。
然经年过去，今日的她，重新记了起，记起诅咒，也记起那声音，是那么的熟悉。
妱阳……
痛意不堪里，她喃过她的名字。
“狸奴，是因为她，么？”
艰难的，问出这句。
“他，本不是此界中人。”
眼前人看着她，开口，却没有回答。
然这不是默认又是什么？他不提狸奴曾遭受什么，只说他的来因去果，这，是他的安慰。
奇异的，她在这一刻，或者说这几日断续想起了那些记忆后，无师自通的懂了他——
他在安慰她。
若是从前，她大抵高兴不已，可是现在，在狸奴不在的现在，她也真笑不得出来。
心中一团的芜杂，心绪连同情绪，她想那诅咒或许真的应验，生受别离，爱求不得，她现在不正失去了狸奴，而他就在她的面前，她却不能与从前一般心无挂碍的接近他。
想到这些，她竟露出了一丝苦笑来。妱阳……
她或许从来没有过师妹——她记忆中的小师妹，或许从来只是她的想象，而真正的妱阳，她从来没认识过她。
她现在何处，她做了什么，除了狸奴，可还有旁人？
莲……
她想起莲，想起……
眼前微恍，脚下些些踉跄，她想起这几日身上异样，也察觉她在这这具身上不能长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