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阔无垠的冰原。熊熊燃烧的火堆旁。

    水燕倾的身影与即墨泽紧靠在一处,靠着火堆取着暖,众鹰领士兵已经睡下,周围静谧地可以听见一两声虫子的叫声,星光散下了永恒的光芒,照耀在这片唯美而肥沃的土地之上,无限恩泽。

    即墨泽顺手拿过一块木炭,轻扔进了火堆之中,火红的火苗先压抑地降了下又腾的一下升腾而起,耀眼出了一片亮眼的红。

    水燕倾将手靠近着火堆揉搓着取暖,橘红色的火苗衬托着她白皙的脸庞,映衬出了几分红晕,似天边的红霞,冉冉升起,抹匀而放。

    她的美,适合在苍野之中被瞻仰,却于即墨泽的眼中,多了几分江南烟雨的小桥流水的柔美。

    鹅黄柳绿,恰似江南又一春。

    漫漫星光,于她周身,随性而下,却铺成得恰到好处。

    即墨泽怔怔地看着,水燕倾亦回头,许是她的错觉,竟捕捉到了他眼中的一丝莫名惊慌之色。

    稍纵即逝的,一汪情深似水。

    “你看着我干什么?”水燕倾感觉一阵电流窜至了她全身,那股来自于即墨泽眼中的电流。

    即墨泽无奈地抽回了目光,将另一块木炭放进了火舌中,更暖的温度随之而来,只听道他悠悠说道:“自然是觉得你好看,才多看了一会儿。”

    水燕倾愣了一下,竟没有想到从即墨泽的口中能听到如此的赞美,随即笑靥如花般灿烂而得意地说道:“你眼光不错!”

    即墨泽紧紧地盯了水燕倾几秒,直到水燕倾收回了笑容,双手交叉于胸前戒备地看着他,他才抽回了目光,一脸漠然却隐约带着笑意地说道:“本王的眼光,向来不差。”

    水燕倾像被闪电击中一般愣在了原地,总觉得即墨泽话中有话,却心乱如麻,不知该从哪一根理起,逻辑才算是正确,最后沮丧地将目光落在了手指上的“戒指”之上,幽怨地看向了即墨泽问道:“这是什么玩意儿?”

    在那一刻,她忽然有点期待即墨泽说出——这是戒指,定情之物,这样的话。

    意识到了自己猥琐的想法后,她红了红脸,低垂下了头。

    即墨泽自是不知她的小心思,瞥了一眼紫血玛瑙扳指,随口便说道:“你不是已经见识过它的威力了吗?”

    “你是说七虎?”水燕倾这才意识到那日的血红色光芒,也许不是偶然。

    她惊讶地仔细研究起这枚扳指,瞧见了其中有蛊虫隐隐流动,不知为何,她忽然想到了那日被端木煜翰木盒咬过指尖的感觉,似曾相识。

    “啊……我就说,你怎么让七虎那么臣服于你。原来如此。”即墨泽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揶揄着水燕倾,被水燕倾白了一眼后,又化为了唇边的浓浓笑意。

    “你怕是早就知道了吧?”水燕倾嫌弃地瞥了一眼,满脸写满了“你的表演好做作”。

    即墨泽轻声笑了一下,继而盯着水燕倾认真无比地说道:“有机会,我会替你取下这扳指。”

    一阵风拂过了即墨泽如玉的脸庞,他如墨的眼里满是星辰般的笑意,还有,笃定的慎重,愰过了春夏秋冬的换季般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