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寒凉的细雨如银针一般坠下,窗外电闪雷鸣。

    在这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有人敲响了聂存的门。

    阴暗潮湿的屋子里,墙漆斑驳的墙脚已经在连绵不绝的梅雨天气发起了霉,一张狭窄的铁架单人床摆在靠窗的位置,上面蓝色的油漆几乎掉光,许多栏杆处已经生了一层厚厚的铁锈。

    洗的看不出颜色的被褥里躺着一个面容憔悴的男人,男人的脸上布满胡茬,面色潮红,呼吸时断时续,显然处在相当痛苦的状态中。

    聂存听着敲门声,在贴满旧报纸的门前静默的站了一会。

    见没人开门,敲门声停了一会后又很有节奏感的响起。

    一下、两下、三下。

    每一下都重重的敲击在聂存的心房上。

    静默良久,聂存咬紧牙关拧开了门锁,按住门把手打开了门。

    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夜晚的雨声清晰的传了进来,寒冷的风夹杂着冰冷的细雨轻轻拂过聂存的脸。

    聂存有些忐忑的看着来人。

    D区这一片是有名的贫困区,街道的上的路灯年久失修,除了贴各种小广告没有其他的用处。

    附近只有一盏路灯还在顽强的亮着,照亮了聂存这片破旧衰败的筒子楼和积满污水的地面。

    眼下一行西装革履的人正在聂存门外站着,除了路灯投下来的光线外,门口处停着的两辆越野车大灯亮着,硬生生把水泥地砖照成了黄金地砖的效果。

    这些人身上纯黑色的西装在这个贫穷的区域里十分的格格不入。

    他们在门外排开,为首的男人面容冷峻,西装笔挺,价格不菲的皮鞋沾了些污水,裤管也被地面上蓄积的雨水浸湿一截。

    这个男人右手握着一把黑色的雨伞,雨伞伞尖朝下,底部已经汇聚成一个小小的水洼。

    看见聂存开门,这个男人收了伞,带着一身凉意走进这个破败的小屋,不动声色的打量站在门前的青年。

    聂存此时穿着一件发旧的灰色棉T恤,T恤的领口有点松垮,露出了一点漂亮的锁骨窝。

    他下半身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浅蓝色牛仔裤,脚上穿着一双虽然泛黄却很干净的白球鞋。

    这是一个相当俊秀温雅、干净整洁的青年,很难相信这样一个人会生活在这么不堪的环境里。

    青年的脚下是布满裂纹和划痕的浅黄色瓷砖,身后是墙皮剥落长满霉菌的墙壁,天花板上的灯是那种非常非常老式的长灯管,有一个灯管还是坏的。

    这导致这个屋子的光线非常昏暗,昏暗的光线加上破败发霉的环境,视觉上的效果简直是双倍的暴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