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丝绒高坐之上,一人微垂着头,掰弄着手上的一颗宝石。底下的人战战兢兢地汇报完情况,慌张地在一旁等待。

    “只有这几个人?”阮祁翻手将手里的磷灰石猫眼石藏入袖口中,瞥眼望下下方被找出来的人。

    他接了秘信,说帝国有大动作,派了人下来打算一锅端了叛军的老巢。

    可底下这几人,一看,明显就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和从前抓到的那些其他贵族派出来刺探的歪瓜裂枣没什么不同。

    这样的人,他一周就能抓出好几个来。要真是帝国派人,总不会是这些。

    “只有这些了,我最后查那间房,还遇见个变态呢!”禀告的那人站出来,身子微微向前,“老大,这些人每周都有,之前不是都不管了,怎么最近又要查了?”

    阮祁并不回答,只是问:“变态?”

    “可不是!我闯进去的时候,他怀里抱着个人,我原本觉得没什么,结果我特么看见他怀里抱着那人露了猫耳出来!”他表情扭曲,“旧帝国过去这么多年了,普通人连猫都没见过,他居然还给人戴个猫耳……”

    “猫耳?”阮祁在嘴间呢喃了这两个字,忽地笑了起来,“星舰到残星的时候,先不要放行,我要查人。”

    “哦哦哦!好的老大!”

    ……

    霍滦听完时弋简单说完事情的经过,沉默了良久,最后什么话也没能说出。

    只是伸出了手,覆在时弋的后背上,笨拙地上下动作了几下安抚,“先睡觉,其他的之后再说。”

    时弋眯了眯犯困的眼,看着霍滦转身往另一边走去,伸手扯住霍滦的衣摆,说话时那对毛绒的猫耳一颤一颤的,“上将不睡吗?”

    霍滦身躯蓦地一顿,回眼看着时弋那一对颤颤巍巍的猫耳,说话的声音都有些低哑,“你睡,我坐会儿,看还会不会有人闯进来。”

    时弋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他实在困极了,抱了被子就缩到床边一角去。

    霍滦坐在床尾一边的软椅上,借着房间里散乱着的光亮看了一眼在床上睡着的时弋,随后他的目光落到一旁的门上。

    要快点解决。

    半夜,时弋迷迷糊糊地泛起了心慌,头隐隐作疼。淤堵在心口的难受,让他无法安睡,窸窸窣窣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房间里的灯光已经关了,时弋摸着黑,手往旁边挪了挪,并没有摸到任何的温热。

    他坐在床上愣了一会儿,开了房间最低亮度的暖灯,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霍滦依旧坐在那张软椅上,下颌压着手掌,略微支撑着一点头部,就着这个姿势睡着了。

    实际也没有睡着,时弋刚站到霍滦面前,那双经过伪装的黑眸就睁开了,他目光沉沉底看着时弋,眼里是军人常带的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