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滦从第四扇门闯入,门已经被破坏得不成样子了,而霍滦耳后的伪装机械也损坏了一些零碎,他眼尾边上游鱼的符金显露了一截出来。

    和脸上混杂的血迹映衬在一起,显得霍滦无措慌乱的狭长眼眸迷离不已,又让人心生寒意不敢靠近。

    时弋半靠在霍滦身上,从一开始就不怎么受他控制的猫耳还在隐隐微颤着,弄得时弋耳廓泛痒,他微微曲了手指,松开兜里那一块黑石,微仰起头,“上将,可以摸摸它吗?”

    霍滦实在慌乱不已,无措的表情头一次显露在帝国这位骁勇善战、面冷心硬的上将脸上,他垂眸看了一眼为了砸碎门的手掌,血迹还未干涸。

    “再等等。”霍滦嗓音钝涩,他实在讨厌说等这个字。

    时弋低头将手放到霍滦有血的掌心之中,拇指轻抚去了掌心之中未来得及凝固的血,“好,我可以等上将很久。”

    “上将无论什么时候来,都不晚。”

    霍滦身躯一怔,他一直觉得当时、很早很早之前、每一次都是来晚了,总是让时弋等他好久。

    “嗯。”霍滦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掌心朝下,轻轻地揉捏了几下猫耳耳尖,最后用掌心亲昵的舒顺着毛,“以后不让你等了。”

    时弋眸中目光凝澈,“上将,它很喜欢你。”

    霍滦深色的肤色下,烧起了不显眼的红,轻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卫楼惴惴不安地攥着自己的衣摆,满脸都写着害怕和纠结,他堂堂祁哥手下得力干将——不足为道的弟弟,居然要带着一个不明身份看起来就很吓人的人走出基地!

    他想反抗,可他反抗不过。

    而且,他也想不明白,明明对他祁哥都爱答不理的时弋,居然毫无防备地个霍滦站在一起,还伙同霍滦一起威胁他!

    卫楼内心很复杂,很烦躁。

    他们从第四扇门走出来,本来想从霍滦之前过来的那条路走出去,但那条路的门闸却早已合拢,无奈之下只得让卫楼带路。

    卫楼不清楚那一个空间里的所有情况,可一旦出了那里,基地里所有的路线他都一清二楚,甚至能够带着人从上层直接翻跃过隐秘角落,直接落入下一层,避开长廊上避无可避的摄像监控。

    卫楼走在前方,单手一撑就蹲在了金属铁栏上,他幽怨地回头看了一眼时弋,恹恹地道:“这里直接跳下去,就是一楼的半空走廊,然后就能出去了。”

    时弋站到栏杆边上,往下一看,铁质镂空走廊盘根错杂,而从卫楼站立的那里跳下去,钻了一个刁钻的角度,能一跃直下一楼大厅。

    “下去。”时弋淡淡地道。

    “哦。”卫楼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单手拽住铁栏杆,身子晃荡在半空中,找好角度,他直接松手,一落而下。

    底下传来一声坠落声,隔了好一会儿,卫楼才探出头来,冲着时弋挥了挥手,比了个OK,“没有问题!”

    时弋回头看了一眼伪装泄露的霍滦,将脖颈上的围巾取下来,从霍滦发顶绕过,遮挡住了遗漏出来的游鱼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