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弋轻抬眼睑,看着那道裹杂着巨大威力的粒子光芒冲着他来,下意识地抬手却猛然想起风刃阻隔不了。

    思绪之间正要偏身躲过,却忽然被人拦腰提起,压在了胸膛之上。

    耳畔有寒冷气息略过,超粒子枪的弹火将冰击碎。

    时弋闻到对方熟悉的冷冽新雪的味道,松了松紧绷的神经,抓住霍滦衣尾两侧,时弋正想抬起头来:“上将……”

    霍滦却不由分说地揉着他的头将他重新按回了怀里,时弋还想要抬头解释一番现在的情况,却陡然身子一僵,一点都不敢乱动了。

    霍滦垂下眼,略微长的棕发从脑后掠到前方,遮挡住他汹涌情绪的双眸。

    他揉着时弋的头将人重新按回怀里,见时弋还要乱动,翻着粗砺茧子的手压上了时弋不知何时冒出来的猫耳,细细的、持续的捻着猫耳耳廓,一点一点揉摩着。

    “猫耳出来了。”察觉到时弋陡然僵直的身子,霍滦将手挪开,指缝穿过柔软的发间,“别乱动。”

    时弋将头埋在霍滦身上,闻言讷讷地应了一声:“嗯。”

    霍滦这才望向底下开枪的时舟,他单手遮挡住时弋的猫耳,语气比时弋还有漠然生寒,“交接工作已经完成,时少将不如早点去处理你的工作。”

    “争取早日将军位升回来才好。”

    时舟面上一滞,前不久他就是因为霍滦横插一脚到残星上的任务,导致他没能完成他父亲要去他必须接下这个任务的命令。

    他隶属于时家手下的军队,却被当着所有人的面卸了他原先的军衔,而时野,替了他的位置。

    可时野,时野他的任务也失败了啊。

    时弋没有死。

    时舟怒而抬头,眸子满是不服气,一字一句道:“工作的事我自然会处理好,劳烦上将把时弋交给我。”

    “凭什么?”霍滦敛眉问道,语气里满是不屑一顾。

    “这是我的事,与上将无关。”时舟见霍滦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沉声又补充,“时弋的命是时家救回来的,我有……”

    “你有什么?”霍滦厉声讥讽道,“时弋的命,是我救回来的。你们不过是趁乱、趁人之危,捡了个名头。”

    “跟我谈时弋的事,你也配?”

    一晚上连被两次讥讽他不配,时舟一贯的傲气被挫得尘土溅灰,他胸膛起伏不定,手中紧握着超粒子枪,对准了霍滦,“时弋,是我从落雪的街上一路背回去的,他身上的伤,是时家请了人来医治的,他的命怎么不是时家救回来的!”

    霍滦皱拢眉头,埋在霍滦身上的时弋几乎能感觉得到霍滦抑在心口的怒意,他抻了手绕到霍滦的后背,清瘦的手掌贴在后背脊骨揉捻了几下,“上将,别气。”

    霍滦手掌压在时弋的发间,搓捻了几下,却微微颤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