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周绪从晕眩中缓过来时，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他清楚记得这阵晕眩来临前周遭还夜色如墨，现在却是天光大亮，眼前的一切都白得有些刺目。
而且刚才他明明是在离公司不远的春英公园门口喂兔子，此刻却不知身处何地，目光所及只能看到一排一模一样的白色房门。
是真的只有门。
无数扇简欧风格的白色木门突兀地并排立在地上，不知道怎么固定的，门与门之间间隔匀称，向左向右都看不到尽头。门上没有锁眼，前后都是一样的把手，让人分不清哪边是内哪边是外，又或者根本无所谓内外。
周绪左顾右盼了片刻，没见着半个人影，挠挠眉梢自言自语道：“我这难道是……穿越了？”
“不是穿越——”
一个清脆的女声突然在近旁响起，周绪吓了一跳。一回头，就见一个穿着一身白衬衣黑包裙，看上去优雅又干练的年轻女性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旁，怀里还抱着个像是平板电脑的东西。
见他看过来，妆容精致的女子冲他露出一个十分和善的笑容，说出来的话却和她这身职场精英的打扮完全搭不上调。
“是飞升哦。”
周绪眨了眨眼睛，发出疑惑的声音：“哈？！”
女子脸上的笑容更盛：“恭喜你功德圆满，成为本年度第七位飞升仙界的善人。我是天庭秘书处第柒拾柒号新仙引导员，你可以叫我柒柒。”
周绪：“……有多新鲜？”
美丽的引导员额角一跳，笑容不变：“嗯？”
很快意识到是自己想岔了，周绪赶紧道：“呃……抱歉，您请继续。”
引导员柒柒接着道：“从今日起，我将担任你的引导员直到你结束实习成为一名正式的天界神仙，或是下放到地府继续锻炼。”
周绪忍不住打断：“等等，你刚刚说的飞升……我还不是很明白。我现在这样，是死了吗？”
引导员柒柒耐心解释：“并不是。死后才结算善恶功德是西方天界的规矩，咱们东方天庭是有一算一，只要功德圆满便可当即飞升。”
……果然是万恶的资本主义。
周绪忍不住又四下打量了片刻，将信将疑道：“你们是在拍什么整蛊视频吗？”
柒柒闻言一笑，伸手在平板电脑上轻点了一下既而随手一挥，只见一道柔光闪过，一个半透明虚拟屏幕突然出现在两人之间。屏幕上快速闪现着周绪从出生到现在的各种人生片段，许多都是不可能有人看到或是被监控到的画面，还有一些甚至久远到连周绪自己都完全没有印象了。
柒柒：“每个人的生平经历天庭秘书处都有存档，你任意说出一段我都可以找到对应的画面，现在还觉得这是整蛊节目吗？”
周绪看得目瞪口呆，花了好一会儿消化自己“飞升”的事实后，不解道：“可我才25岁，从小到大顶多就是安分守己做人，连拾金不昧的机会都不多，能积累到足以飞升成仙的……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