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骑马经过,觉得他眼熟,多打量了几眼,惊喜道:“这不是问心鹤吗?好巧啊,在这里遇到。”

    问心鹤矜傲地抬了抬下巴,算是打过招呼。

    方青和他寒暄几句,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了他怀中。人被衣服严严实实包裹住了,低垂着头,露出一小半下巴。

    檀删精舍的问公子洁癖得要命,最不喜人触碰。说句实在话,自方青认识他以来,还没见他和谁这样亲近。

    这位在他怀中的姑娘,必然对他意义非凡吧。

    裴黎在问心鹤臂弯里动了动。马鞍硌着他了,他想调整下位置。问心鹤却强硬地收紧手臂,不允许他动弹分毫。

    “这位是?”

    刚一脱口,便接收到问心鹤不悦的眼神,方青只好讷讷一笑,转移话题:“你近来有看见裴黎裴师兄吗?”

    问心鹤蹙了蹙眉,冷硬地回答道:“没有,我今年还没去过太初。”

    方青:“裴师兄已经离开一叶山了。我们在他失踪的地方发现了打斗的痕迹,又顺着绑匪的踪迹追踪到山下,但只看见一地尸体。现在谁也不知道他在哪儿?掌门急得胡子都快薅光了。”

    说着又叹了口气:“裴师兄他从未离开过一叶山,也从未接触过外人。而且他脑子不好,容易被糊弄,我真的很担心……”

    方青!裴黎痛心疾首,但凡我有一口肉吃,何曾少了你一只碗刷​?师兄不在,你就在外人面前如此诽谤师兄?​

    呵呵!下次见面之日,就是你小子皮开肉绽之时!

    问心鹤神情微动,却出乎意料地附和了一声:“脑子确实不太好使。”

    裴黎:?

    ​在他至今为止的人生中,除了对上宁泽屡战屡败,还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掩在衣袍下的手指摸到问心鹤腿上,拧着肉使劲一掐。​

    不知是否为方青错觉,他总觉得问心鹤忽然浑身一凛,似乎在忍耐什么的样子。

    问心鹤双手下滑,落在裴黎腰上,手指报复性地收紧。裴黎越掐越重,他也越收越紧。两个人不动声色地较着劲。

    方青从腰边取下一块令牌:“这是我们门派的通信令牌。如果您知道裴师兄在哪儿,请务必用这个联系我们。​”

    原本他可以将令牌直接丢过来。他却下马走近来,将令牌递给问心鹤。

    裴黎放弃掐问心鹤的大腿,因紧张而微微坐直。千万别认出他来。

    方青递完令牌正要离开,裴黎还没松口气,手忽然​被捏了一下。一个东西被塞进手心。